吃糖牙疼

我给你讲故事听。

说你呢!来块儿大白兔吗?

走过便利店的货架,整整齐齐的糖果大多是她不认识的品牌,还有不认识的语言,真抱歉,哪怕作为全球一体化浪潮下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,她也还没习惯。

大白兔——就你了。她拿起巴掌大的白色袋子,转到背面装模作样的阅读。她曾偶然间读过一篇文章,告诉人们怎么通过大白兔包装袋背面编号的不同来判断糖果软硬。可众所周知的真理之一是读过文章不等于记住内容,真理之二是硬的大白兔奶糖没有软的好吃。

所以当大牙狠狠撞上糖块甚至隐约发出脆响时,她把不爱收藏文章的自己问候的彻彻底底。含一会儿,再一会儿,然后用力咀嚼,奶甜味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勾人,混着加速分泌的唾液,一弯腻酥酥的小河悄悄流进心湖。

把糖塞进口袋,慢悠悠的晃向宿舍。走到沿途的小广场,平日寂寞的石地与台阶被各种轮子接连吻过——轮滑鞋,滑板,自行车,还有小小的学步车。她不由得看向身边飞速滑过的青年,介于棕褐之间的卷发、深邃的眼窝以及极高挑精壮的身形。滑板上游刃有余的无疑是一个外国男人,或者说,一个令人心生愉悦的外国小哥哥。

她把额前碎发拢了拢,假装不在意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粘。算了,破罐子破摔,自己的眼睛自己哪能不宠着。于是身体明明走到了路的这头,头还倔强的朝着路的那头。她看着小哥哥上板,蹬地,飞快前行,熟练转弯,台阶上踩着滑板后方起跳,空中旋转滑板,然后......帅气的仰在了地上,并且持续的面朝上享受着阳光。

啧,真疼。

作为全球一体化浪潮下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,中外友好往来使者们的十几亿分之一,她认真整理了衣领和头发,拍了拍脸,露出自认为最得体友好且美丽的微笑,款款走到他的面前。

蹲下,伸出手掌。

白嫩嫩的掌心里躺着一颗甜滋滋的糖。

她用同样甜滋滋的声音说:“大兄弟儿,来块儿糖不,别看它有点儿硌牙嚎,但贼甜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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